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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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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四章

“怎會有給我的賀禮?”法海福晉不解。

“這我不能收。哪怕歲歲您手頭不缺錢, 但是作為長輩的,怎好無緣無故的去拿晚輩給的禮。豈不是羞煞人也。”這實在有違法海福晉受到的教導。

佟妙安笑道:“怎麽就不恭賀二嬸嬸呢?二叔有了官職,不就能給二嬸嬸請封誥命了?二嬸嬸有了誥命, 那還不得好生賀喜一番。”

話是這麽說沒錯。

不對啊, 法海他現在還沒有官職, 如今的職位只是短期職位。若是做的好, 那便是前途無量。

若是做的不好。

有佟佳這個姓氏在,不可能做的不好。

康熙對母族是無限偏袒的。

所以,法海福晉的誥命,下來只是時間問題。

“好啦,二嬸嬸, 我都把禮物拿過來了, 您不能不收。難道您不喜歡我嗎?”佟妙安耍無賴道。

法海也笑著勸自己福晉道:“方才福晉不也勸我收下歲歲的賀禮,為何到了你自己, 你就開始推拒了。收下吧,是孩子的一份心意。大不了,等過年了,你再給她包個大紅包。”

“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,但是卻十分美麗。二嬸嬸您看看吧。”佟妙安道。

“美麗”二字一出 , 頓時吸引了法海福晉的心神。

女子很難逃得了美麗事物的吸引。

法海福晉道:“先讓瞧一瞧。若是像給你二叔送的黃田石印章那般貴重,我是萬萬不能收的。”

佟妙安幹脆道:“好。”

佟妙安給法海福晉準備的,是一串珍珠項鏈。

粉白的珍珠,一顆顆十分圓潤,品質極好。放在絲絨盒子裏, 珍珠的光澤, 迷的人目不轉睛。

佟妙安雙手捧出珍珠項鏈:“這串珍珠項鏈,正搭二嬸嬸今日的衣裳顏色, 不若二嬸嬸現在就戴上?也好看看我的眼光好不好。”

法海福晉迷迷糊糊的就戴上了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珍珠項鏈,然後又有侍女捧來銅鏡,讓她照一照。

珍珠與法海福晉的氣質極為相合,戴上了很是好看。

“福晉莫說其他,收下吧。這樣品相的珍珠,極為難得。瞧著應當是海珠吧?只是,和我見過的南珠有些不同。”法海道。

佟妙安道:“不愧是舉人老爺,二叔好眼光。這是西珠,從西洋那邊運來的。不過,它並非海珠,而是淡水珠。雖說西珠不如南珠,但是這麽一長串的珍珠項鏈,難得是大小相近,而是珍珠上面的光暈好看,色澤亮,白裏透粉的。我一瞧見它,就想到二嬸嬸了。”

“即使沒有二叔這一樁喜事,我也要找個理由,送給二嬸嬸的。譬如,天氣好了,花兒開得漂亮了,都值得慶賀。”佟妙安道。

法海福晉被佟妙安的話,迷的五迷三道的,恨不得佟妙安就是她親生的閨女。

哪怕年紀合不上,當她親妹子也好。

法海在旁邊看著,心道:難怪四阿哥對他侄女死心塌地的。就這一張甜蜜蜜的小嘴,空手套白狼都成。再加上佟妙安是真有錢真大方真舍得,任誰都要被拿捏的死死的。

達者先為師。

法海在心中決定,他也得拜侄女為師。哄人開心這方面的本身,他自愧不如。

佟妙安才不覺得她這是在哄人,她分明是一片真心實意,將家裏人放在心上。

“二嬸嬸不用擔心,這一批西洋貨裏,有許多西洋流行的首飾,我的好友給我挑了一箱子送過來。我額娘和三嬸嬸都有,就是宮裏的太後,還有德妃娘娘,我都備了一份。”佟妙安道。

“歲歲做事,向來穩妥周到。那嬸嬸就厚顏收下了。”法海福晉道:“這串珍珠項鏈,我實在喜歡極了,舍不得推辭。”

佟妙安開心的笑著,顯然為法海福晉喜歡自己挑的禮物而高興。

“我還得央求二嬸嬸幫我一件事兒呢。”佟妙安道。

法海福晉道:“歲歲但說無妨,我能辦到的定然幫你。哪怕是我做不了的,我也找人幫忙。”

佟妙安道:“不用找別人。二叔常說,二嬸嬸的詩文水平不在他之下。如今,二叔每日要去當差,不似以前在家中溫書。我的詩文天賦,二嬸嬸剛才也是聽見了的。還請二嬸嬸平日裏多教教我。”

法海福晉笑著道:“這個好說。既然如此,也不必你二叔給你編詩文,我來就是。”

“多謝師母。”佟妙安長揖拜下。

“小促狹鬼。這稱呼聽著也不錯,比二嬸嬸更親近些。”法海福晉道。

師父如父,師母如母,她如今也是有乖女兒的人了。

白得一個這麽大的閨女,是件值得喝酒助興的高興事兒。

法海福晉熱情的留下佟妙安用午膳,還拿出她自己釀的青梅酒。比起外頭買的青梅酒,味道更甜一些,相對不那麽醉人。

正因為青梅酒入口順滑,清新甜香,咬一口青梅,清脆多汁的青梅果肉,汁水伴著酒香迸發在口腔中,味道迷人極了。

一不小心,佟妙安就喝醉了。

等法海夫妻二人反應過來,佟妙安一頭栽倒在桌子上,duang的一聲悶響。

法海和法海福晉面面相覷,兩人手忙腳亂的起身,一個扶起佟妙安,一個細心看著佟妙安的額頭。

額頭上一塊紅印,看的兩人心疼極了。

“怪我怪我,我酒量打小就好,夫君酒量也不差,我瞧著歲歲喝著面不改色的,還以為家學淵源,歲歲也是個酒量好的。一會兒,我親自去大嫂那兒告罪去。”法海福晉道。

法海道:“這兩年宴席上時,也偶爾給歲歲一杯果酒嘗嘗鮮。歲歲都沒有醉下。剛才我也瞧了,只給歲歲喝了三杯酒,不應當醉成這樣的。”

酒杯小小的一個,裏面盛不了多少酒,一般用來品酒正合適。

法海和法海福晉再不懂養孩子,也不會給一個孩子,灌很多酒的。

鳶尾心虛的自首道:“二老爺、二福晉,主子喝了大約五杯酒,還嚼了幾顆青梅。”

鳶尾攤開手心,露出手裏攥著的三顆梅子核。

好麽,這下子真相揭開了。

泡了酒的青梅,可比醉蟹、醉蝦之類的,醉人多了。

“這麽說,歲歲這時候才倒下,還算是酒量好的了?”法海福晉道。

法海謙虛道:“家學淵源嘛。”

法海福晉嗔他一眼,而後對鳶尾道:“快把手裏的核扔掉吧。你們也是膽大,縱著你們主子。好在是在家中,醉倒了也不妨事。但是,也不可掉以輕心。古往今來,因為酒喝多了,而傷身喪命的,也不在少數。我聽聞歲歲幼時身體較弱,如此更應該小心些。”

“是,奴婢受教了,再不敢有下回。”鳶尾也有些嚇到。

“我去煮個醒酒湯。”法海福晉道。

法海道:“我抱歲歲去福晉的屋裏。”

法海考的是科舉,但不代表他手無縛雞之力。

他也是會些拳腳功夫的,而且還不算差。

法海穩穩的抱著佟妙安,把人放在床上,蓋好被子後,像老媽子一般,親手拿擰幹的濕帕子,給佟妙安擦著臉。

擦臉時,湊近一聞,連呼吸都是酒氣。

法海自責又無奈,他已經體會到養兒的艱辛了。

這麽乖巧的歲歲,都能鬧出不少幺蛾子來,讓長輩善後。莫說要再生個淘氣孩子。

法海老實的將佟妙安午飯醉下的事實,派人通知了鄂倫岱福晉。

鄂倫岱福晉過來一趟,摸摸佟妙安的臉,又探了探她的脈象。

“歲歲的身體無礙,二弟不用擔心。二弟妹呢?”鄂倫岱福晉問道。

法海道:“她去做醒酒湯了。一般的醒酒湯味道不好喝,她在家中時琢磨出了個口感不錯的醒酒湯,別人都不會做,因而她親自去做了。”

“辛苦二弟妹了。二弟和二弟妹不用將此事放在心上,我小時候也曾偷喝酒喝醉過。歲歲現今的身體,已經好全,不會有影響的。”鄂倫岱福晉寬慰道。

緊張不已,如同做了錯事的小孩子一般的法海,擡頭看向鄂倫岱福晉:“大嫂沒有誆我?”

鄂倫岱福晉道:“我騙你作甚。歲歲是我的心肝肉兒,她若是有丁點兒的事,我還能好聲好氣的和你坐在這兒說話?早就問責你,並去請大夫了。”

“歲歲在你們這兒,我能放心。知道你們心裏愧疚,就罰你們照顧好歲歲吧。等她酒徹底醒了,再讓她回去。”鄂倫岱福晉道。

法海羞赧道:“這是應當的。”

禍不單行。

難得疏漏做錯事的法海,剛送走了威嚴的大嫂,沒多久又迎來了此時應當在衙門做事的四阿哥。

這一刻,法海深刻意識到了,何為喜極生悲。

胤禛頭一回來法海的院子,他起初以為下人引路,是往花園裏引。

今兒天氣不錯,他猜測表妹可能在花園賞花。

卻見路越走越奇怪,一問才知佟妙安今日中午去了法海的院子用膳,而他現在去的地方也是法海的院子。

胤禛和法海的接觸並不多,但是他知道法海是佟妙安的老師,叫她讀書背詩,兢兢業業的,很是負責。

既然是表妹的老師,又是親叔叔,他必是要尊重一些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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